总之人来了
summary:让我们一起享受当下吧
... ...
...请不要离我而去。
白团亲情向,爱写爹和鸟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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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走了水,它支离破碎。
黄泉之下的寒气没有深夜的流水冰冷,但比海的力气大。
即使是虚幻,也会有真实的触感吗?
马尔科觉得自己已经走的够深了,双脚漂浮,他能感受到那已经浸透全身的熟悉无力感,当视野都快要与波浪齐平时,而他会这样回到故乡。
——直到刚才他都是这样认为的。
岸上有一个浑身着火的人却不这样想。他冲向深海,直奔他而来。大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钳住了裸露在外的肌肤,寒气已经没法让金发男人发颤了,而巨人蹙眉,像拎着个小鸡崽一样把他拽了回来,看上去轻轻松松。
方与海水交融的呼吸此刻又重新回到人间,回过神来,马尔科不受控制的咳着水,浑身上下都是湿淋淋的,半跪在地上瞳孔收缩,猛然呼气。
这感觉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受啊......看来刚才就差一步了。这是脑海中迟钝出现的第一个想法。
... ...
话说我好像都能看到幻觉了,yoi。
幻觉还问我在干什么呢,真好笑哈哈,啊哈哈....
“你在干什么?”好笑的家伙又说话了。
是鬼?!
“... ...”幽幽的灵魂注视他蠢儿子猛抬头,脸色变得飞快跟染了颜料似的。巨人只是好整以暇的轻笑。
“我可不是幻觉哦。”已经是第三句话了。
怎么?还分不出来吗。鬼火的主人挑挑眉,不耐烦但准备活动一下骨头。现在手上虽没拿丛云切,但问题不大,教育自家熊孩子,只要结局到位就行。
前海贼先生一看他吹拳头脸色就大变,僵硬的扬扬嘴角,“我知道我知道了yoi,别... ...老爹!”
马尔科都能感受到寒气在头顶聚集了,听到他慌张之下的大叫后,仿佛有人叹了口气,最后落下的力道只是把他推的踉跄了下,不说还以为男人是自己脚扭了。
真狡猾啊马尔科。月夜又被乌云笼罩,黑暗中,可以看到只有那一团幽暗的光源,亮度不够照亮周围,但足够看清眼前人。
村医先生跪坐在沙滩上垂头,打量着刚才两人贴在一起的皮肤处,眼神暗淡。他是冷的,他是幽灵。
睫毛颤动,马尔科感受到一股炙热的视线,但男人只是收着视线,不再去看。
“所以你是幽灵吗?好奇怪啊yoi。”
“大概吧,眼睛一闭一睁就到这里了。”
“这样...”
海上又起了风,并排坐的巨大幽灵没什么感受,风触摸不到老船长。但他能注意到身边低着头的小小身影有点瑟缩。
想了想,伸手轻轻推了推那垂头发呆的男人,“马尔科,回去换个衣服吧。”
“啊?...哦。”金发村医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望过来的眼神还有点迷茫。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空荡冰透的衣襟,慢吞吞的也跟着站起来直接往回走。
“走吧。”我送你。移动光源眼神暗了暗,但是不慌不忙,这里离房屋的残骸地还远,不知不觉间,他们行走的顺序就变成了马尔科在前,爱德华后。
丛林远处好像有动物在嚎叫,幽远的长鸣传到这边,打破此处微妙的寂静。
停下脚步侧耳聆听,有陌生的鸟儿振翅响动划过,不用刻意回头,他能感受到身后人也跟随他一同停下了脚步。确保着光芒的边缘能为他照亮前路。
基本没有生物会为这束光趋之若鹜,旁观的它们知道真相,并避之不及。所以此刻只有马尔科站在了比他更年长之人的身边,而他们没有迟疑过。
也许是水还没吐干净,也许是被风灌了一嘴沙,喉头就是被噎着了,眼睛也跟疼的睁不开似的,虽然青炎只在刚出水时出现过一瞬。
好,看来是再生炎出问题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一头乱毛的男人指尖却连个烟都没有。嘴里好像憋了个炸弹,一触即燃。甚至生出了脚痒痒想发泄的怒感。
所以他还是局中人吗?
明明我不是小鸟。
明明是光自己跟我来的。
心声无法全部传达出来,轰隆隆的热风只降下一头热,连海洋似乎都要开始嘲笑他的怯懦,少年时唱过的歌谣来到耳畔,那个说要听他唱歌的人却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他什么也不知道。马尔科垂下眼眸,他的鞋子还没干透,踢踏了一路,滴的水好像永远流不完。
黏黏糊糊的贴在肌肤上,粘上不少沙子。简直逊爆了不是吗。
看来思绪是理不完了,于是他转过身,去紧盯那双深沉的眼睛,嘴角死掉了一样微笑向前,一眨不眨,“老爹,告诉我...”
“啊,是海草。”声线平平,积极的帮他把杂草拍掉。
“...老爹,我想说...”
“哦!螃蟹爬上来了,真厉害~”语气真的一点也不做作呢。
“别玩了!我...”
“好像要下雨了哦。”
“那种事情不用管!老爹你这家伙啊... ...”
“——轰——”倒着翻涌来的云海抗议,在远处滴着小雨宣誓存在,全然不顾水雾底下那个金毛败犬的心情。
“... ...”
“哇,打雷了,马尔科你快看。”
...说的跟你没见过似的。
不是没感受到那孩子的郁闷冲天,爱德华漫不经心的扯下那只小螃蟹,把它丢回沙滩上。轻声,“我已经是个死人了,马尔科。”
这次是他自己的心跳很吵。
空旷的场所让人喘不过气,瞳孔聚焦,那个人看他的眼神十分熟悉,说话声不大,如同震耳欲聋。
又是这种了然的感觉,明明我什么都不知道。
成年的小家伙脸色煞白,不自觉的抬手捂住胸腔,这种想要撕裂这个人的感受又出现了。
那是,痛苦?
白胡子船长是昨日的人,而他现在就站在金发海贼的面前,又进了一步,眼底的平静藏着包容。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他还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就像现在,似乎看不到青鸟眼中闪烁的水光。目光不知涣散的停了片刻,又转向更为宽广的海线上。
“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唯独那个秘密,你我都不想与之交谈。因此我会保证我的诚实。
很久都没人吭声。
积云又笼罩了那处闪光,风神呼啸而过,所有的烦闷清凉都被捉,站在此聚风处的两人呼吸交融被一同带走,带去不远处的彼方。
那沉甸甸到令人失落的寂寞终于展颜,因为他拉住了他的手。
再次和那个青年的视线相汇,宽厚的手帮他擦去滑落的狼狈,任由男人耷拉着脑袋,握着他的手指不动。他知道,他终于会笑了。
悲咽不再呼吸,吐出的是亲昵。
也许我该半跪下来,白胡子船长微微附身。金发男人抽空抬头瞅瞅,好笑似的抿起嘴角。青炎再次流转,这次,他们所熟悉的振翅声才出现,并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
现世的蓝火与下界的鬼炎相交,冥冥青青,马尔科暗自点头,好看。
浅浅的笑容被收入眼中,他们要回家了。
两人在一起才叫家。家里还有很多人,到家里会说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啊,说起来还真有,老爹你认识芭金吗?”
“... ...”
远远能看到瀑布入口处有几个同样不属于此处的幽魂惊掉下巴,看着他们俩人靠近表情痴傻。
马尔科噗嗤一声,没憋住笑,一只手仍旧搭在巨人的颈上,用另一只手冲他们打招呼,而让他坐在肩上的巨人只是笑呵呵,看越来越多的光从洞口冒出来冲向这边。
他能看到,眼前尽是心神向往。
船是载体,它一直都在。
巨人的手,孩子的手,紧紧相握,再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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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马尔科与村民说话时被众位好兄弟围在中间叽叽喳喳嘲笑挑衅青筋暴起。
老爹默许,一肚子坏水也不说,笑的停不下来。
谁让这货当初一直对他们视而不见的。
(白胡子海贼团会抚平他的一切伤痛,让他们在彼此的身边继续前行)